杞蝣

《冬日的阳光》1

【茨酒小甜饼，现代架空背景治愈向，养成，少年酒收养残缺(断臂)幼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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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烊了，准备回家吧。”门店里穿着女仆裙的服务员姐姐推开烘焙室的门朝里面叫了一声后，便朝更衣室走去。

       酒吞擦了擦手，把放在柜子里的一块巴掌大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装进自己的便当盒子里——这是一个点了蛋糕却一口没动的客人留下的，店里服务员大多照顾酒吞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烘焙师，就给他送了过来，这种好事情并不多，今天算是个幸运日。

        端着便当盒走进小小的更衣室里，酒吞把盒子放进自己破旧的背包里，不经意想到回去可能会看到的那只脏兮兮的小东西，胸中涌出些暖意。脱下对他来讲显得宽大的白色防菌罩叠好放进柜子里，酒吞背着包从店后的小门离开了。

        这家甜点店里酒吞的住处算不上远，从灯如白昼的路段拐进几条勉强能看清路面的小巷，顶着十二月的冷风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那栋黑漆漆的老楼。总共十二家住户，现在仅有两个窗口亮着昏黄的灯光。楼道里的路灯大概坏了十几年了，不过也不需要照明，十级转一个向，再等十级便是一层楼，酒吞甚至知道哪里会有一个坑，哪里的扶手缺了一段，他太熟悉这里了，从出生到现在的十二年里，他的母亲死了有六年了，楼里的住户换了一遍了，他一直在这里。心里数着级数，第六个十级之后，他停在了自家的门口，盯着地上蜷缩着被冰冷月光勾勒住成小小一团的东西，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酒吞哥哥你回来了？”小小的一团听到了声响抬起头，在漆黑的楼道里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和愉快，“吾等你好久啦！”

       “怎么又过来了？”将钥匙插进锁孔向右一转，嘴角忍不住勾起然后又抿成冷硬的一条线，他推开门，将屋里的灯打开，对着已经跟进来的小孩说，“家里没人？”

       “嗯……母亲出去工作了。”小孩脱下自己鞋底已经裂开了的鞋子，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酒吞踢踢一双棉拖鞋，让他穿上。

       晚上出去的工作是什么酒吞心里自然清楚，他把小孩拉到破旧的小沙发上坐下，一身的冷硬又悄悄融化进了昏黄的灯光里。

       “没吃饭？”

       小孩点点头，双颊的两块红色胎记衬得不到巴掌大的小脸可怜兮兮，他左手在裤兜里掏出了一颗橙色包装的糖——属于右手的袖子里空荡荡的，天生残缺了右臂——递到酒吞面前，“今天下午一个婆婆给我了两颗，茨木想给酒吞哥哥一块。”

       酒吞从他手心里结过糖果，剥开放进嘴里，“啊，橘子味道的。”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便当盒。

       “我的那颗是草莓味道的，但是和夏天酒吞哥哥给我吃过的那个草莓的味道不太一样。”茨木给酒吞描述着。

茨木这个名字是酒吞给取的。

一年前的夏天，酒吞趴在窗外看到一辆灰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楼下，一个穿着低胸吊带迷你裙的女人一手点着烟一手拖着个小行李箱从车里下来，随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左手提着一个大袋子，艰难地下了车，车门便被关上了。

可能又是和自己一样没有父亲的家伙。酒吞想着， 便多分给了他一些注意。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小孩仰起头，将酒吞不爱展现于人的温柔一面映在了心里——当时酒吞看向楼下是的脸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为察觉的微笑。

"腿也折了吗你这个小垃圾！" 女人的刻薄声音从楼道传出来，小孩朝三楼酒吞所在的窗口笑了笑便跟着进了楼。

空了快一年的四楼1号又有了新的住客，后来酒吞才注意到这个小孩没有右臂，脸上也带着一左一右两块胎记，而被问到名字时，小孩告诉酒吞，他母亲喜欢叫他小垃圾或者小杂种。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酒吞放下手里的书，开口又后悔了，只是方便叫他而已。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专用于我叫你的名字。"

"好。" 小孩乖巧地坐着，双眼里映出的全是酒吞。

挺可爱的。酒吞想，就算有胎记也挺可爱。"茨木童子。" 他说，"以后我就叫你茨木。"

"好！" 茨木再次乖巧地开口。
　　

　　将便当盒打开放到茨木面前，"店里剩下的。"

　　"哇！是蛋糕！"茨木满脸的惊喜溢了出来，甚至感染到了酒吞。

　　"啊，快把它吃掉，我要去洗盒子。"

　　"酒吞哥哥不吃吗？想让酒吞哥哥吃。"茨木看着酒吞，又看看精致的蛋糕，没有动。

　　"啰嗦！"酒吞蹲下去拿勺子挖下一小块送进嘴里，恶声恶气到，"好了，快吃！"

　　"嗯！"茨木满足地接过酒吞用过的勺子，开始小口小口吃起蛋糕。